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80章 送走舒良人

關燈
俞璟辭偏頭斜著蕭珂繕,以往的她用此種眼神,或半嗔或佯怒,而此時,她水汪汪的眼神閃過蕭珂繕從未見過的情緒,他心一頓,捕捉痕跡的錯開了視線,“果樹第一年結出來的果子吃了不好,你若愛吃石榴,護國寺山下的一片莊子有許多石榴樹,到時......”

蕭珂繕的話還沒說完,院子裏就出現聲音不適時打斷了他,“殿下吉祥,我們來探望側妃娘娘,不成想打擾了二人......”

舒玉婷你傾著腰,低著頭,微微咧起的嘴角暴露了她此時的心情,隨後而來的山楂站在走廊拐角對著二人跺了跺腳,提著裙擺走到蕭珂繕跟前,請罪道,“殿下,是奴婢辦事不利,被她二人硬闖了進來!”

山楂如今可會估摸蕭珂繕的心思裏,依著剛剛殿下在走廊處站了好一會的心思,他多半是想討好自家主子,如此,舒玉婷闖進來自是壞了太子的好事。

她頭埋得更低了,說出的話也委屈至極,“太子,都是奴婢的錯,舒良人怎麽說也是府裏的主子,況且太子您沒說不準打擾,奴婢怎敢出手攔著,雖知道我家主子這幾日最怕被打擾,可終究是......”

俞璟辭垂眼看了山楂兩眼,從來不知道她還有如此......柔弱的一面......

舒玉婷心底得意至極,一個小小的丫鬟敢攔著她,若不是有陸坊萱攔著,她當場要她好看。

蕭珂繕一直盯著俞璟辭,見她擰著眉,以為肚子又痛了,自然的伸出手扶住她,眼神掃過還行著禮的兩人。

他對舒玉婷沒什麽好印象,一個仗著賢妃寵愛蹭鼻子上灰被寵壞了的小姐,賢妃真以為他會上當?

“你說你來幹什麽?”蕭珂繕仿佛沒聽到山楂的話,直直的看著舒玉婷。

舒玉婷竊喜,嘴上牢記陸坊萱教的話,重覆“聽聞娘娘身子不適,我特意來看看,來榭水閣數月,娘娘對我照顧有加......”

蕭珂繕得了想要的話,一擺手,向院外叫道,“來人,舒良人性格賢良,孝順有方,送她回舒府,就說本宮不欲舒大人因為侍疾耽誤了前程,如此,讓舒小姐回府替舒大人在舒老夫人跟前盡孝吧!”

他一席話說完,舒玉婷傻楞楞的站著,精致的臉確是一片慘白,旁邊的陸坊萱也驚訝的擡起了頭,被送回舒府?不是讓舒府擡不起頭來?此時,陸坊萱臉色跟著一片白,身子忍不住發顫,她會不會落得跟舒玉婷一樣的下場?

海樹趁著舒玉婷開口前已經掏出手帕捂住了舒玉婷的嘴。

院子裏又安靜下來,陸坊萱沒等來蕭珂繕的責罰,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告辭時聲音都戰戰兢兢的,生怕她會遭受跟舒玉婷同樣的待遇。

退了兩步,在她心還沒落到實處,就聽清冷的聲音傳到耳邊,“你打什麽主意你心裏邊清楚,以前的事兒我不欲追究,今後就好好待在院子裏,為你堂姐祈福罷!”

腳步頓住,隨即又緩緩提起,陸坊萱心中一澀,她是不是該慶幸沒落得被送回家的命運?

俞璟辭在蕭珂繕說完一番話後又重新看石榴去了,石榴見風而長,如今已然比拳頭大了,頂端又像綻放開小的喇叭花,她圍著石榴樹走了一圈,撇到蕭珂繕還握著她的手,不由得一僵,不經意的要抽回,卻被握得更緊了。

“屋子暖和些,咱回屋吧!”

蕭珂繕已經給了臺階,俞璟辭再要拿捏只怕會適得其反,不過要她毫無芥蒂的對著蕭珂繕璀然一笑,她做不到。

蕭珂繕見她肯自己走,心裏稍稍一暖。

兩人就在屋子裏下棋,品茶,看書,歲月靜好,身邊的女子靜好,蕭珂繕心裏邊的燥熱平覆不少。

海樹在屋外說求見時,蕭珂繕收回桌上的手,擱下筆,難得見到俞璟辭往外擡了擡頭,他心思一轉,“進來吧!”

當著俞璟辭的面,海樹一字不漏描述了送舒玉婷回舒府的情況。舒大人在家侍疾,海樹把人交到他手裏,舒大人卻是說什麽都不接。

“我舒家的女兒是皇上欽賜的秀女,太子怎麽能說送回來就送回來,不是打我舒家的臉是什麽?”舒大人今日因為舒老夫人的病憂心忡忡,若舒老夫人去了,少不得要丁憂三年,三年,七皇子在三年中可怎麽辦?

海樹只聽蕭珂繕的吩咐,讓婆子扶著舒玉婷下了車,此時的舒玉婷發髻紊亂,見著舒大人,當即哭了起來,要舒大人為她做主,又說要去宮裏找賢妃娘娘撐腰。

舒大人心裏邊想的與舒玉婷差不多,不過他在朝廷摸爬滾打幾十年,自然不可能讓海樹看出他的心思,況且,他還不清楚,蕭珂繕這招是不是就等著他進宮找賢妃訴苦呢!

“哭什麽哭,我舒家的女兒是這麽經不起事兒的嗎?”他心裏邊還在考量,海樹說的雖是恭維舒玉婷的話,可他女兒什麽性子他能不清楚?多半是在太子府闖出什麽禍來,惹了太子不快才把人送回來。

可太子說了,讓她回來侍疾......

“海樹,您看這樣可好?你先帶著我家小女回去,明日我就親自登門拜訪太子殿下,若太子殿下決心讓她回來侍疾,明日我就接她回來如何?”

這是舒大人能想到最好的法子了,即使太子鐵了心要舒玉婷回府,可今日之事傳到外邊,只會說舒玉婷心憂祖母回家探望,明日他再去太子府,把人接回來,有了太子的一番話,外人怎麽也覺得她是回來侍疾而不是被攆出太子府的,至於其他的,可以慢慢再想法子。

海樹跟在蕭珂繕身邊多年,舒大人的一番話他有怎會不明白其中意思,可是,依著太子的意思,怕不會給舒玉婷這個機會了。

“舒大人嚴重了,太子說了讓我送舒小姐回府便是回府,若把人再帶回去,不說舒小姐,奴才的命怕也保不住!”

海樹心裏邊也不喜舒玉婷,可他不敢跟舒家鬧得太僵,兩人推了大半個時辰才找到法子,海樹回府再向太子求求情,問問可還有轉寰的餘地。

舒玉婷在舒服待了會,海樹一離開,舒大人就命人帶著舒玉婷去了一處院子,他不能讓舒玉婷在舒府待著。

海樹並不會給舒玉婷求情,不過舒大人的話他得如是轉達,“舒大人把奴才叫道一邊,給了一筆銀子,問奴才是不是舒小姐闖禍了,奴才都是照著太子交代的話說,太子,您說舒大人會不會進宮找賢妃娘娘?”

去自然是要去的,不過舒大人猜忌心中,此時多半在逼問舒玉婷太子府發生何事惹得他不快,不會貿然進宮找賢妃。

“你去回了舒大人,就說有了舒小姐侍疾,他更能專心政務,為父皇排憂解難,本宮一舉兩得,成全了他!”

蕭珂繕現在還不是皇上,可說出的話已有了上位者威嚴,海樹應了聲是,退出去,關了門。

桌上的紙還鋪著,上邊的墨跡幹涸了,蕭珂繕提起筆,在盈盈而立的女子旁,三五筆描勒出幾顆枝椏!

沈溺在蕭珂繕話裏的俞璟辭沒註意蕭珂繕臉上柔和的神情以及離開時,視若珍寶的拿著畫卷模樣!

她擡起頭,屋裏已經只剩下她了,很快,山楂進屋,開始收拾桌上的筆墨紙硯,俞璟辭想起一事,問山楂,“今日,當真是舒良人硬闖進來的?”

以山楂潑猴勁兒,動手不是不可能,怎麽三言兩語向舒玉婷示了弱?而且,山楂走時見著蕭珂繕神情,巴不得她跟蕭珂繕冰釋前嫌,怎會給旁人鉆空子,擾了他們清凈?

山楂知道此事兒瞞不過俞璟辭,她做好準備防著二人,自然有本事讓她們進不來,還好禾宛在旁邊提點了兩句,有時啊,就是要讓太子看清楚主子在他心裏的位子,等主子知道太子是待她真心實意的後,兩人自然就和好如初了。

所以,舒玉婷要說求見主子時,她只稍稍表示了句,“主子正跟殿下賞石榴,沒時間!”舒玉婷就站不住,趾高氣揚以身份壓人要進去!

陸坊萱有幾分腦子也不知道被她設計了,於是才有她告狀一說!

山楂自知理虧,供認不諱,“主子,奴婢做錯了,可奴婢只希望主子跟殿下好好相處,奴婢看得出來,殿下心裏邊對主子有情有義,定是有什麽誤會了!”說得委屈至極!

俞璟辭又急又氣,拿著手裏的書就揮了出去,山楂不躲不閃,書的一腳打到了她額頭,她也不喊疼。俞璟辭心裏邊更不好受了,嘆了口氣,“此事就算了,下不為例!”

蕭珂繕對他有情有義?終究是山楂性子單純了些!

“主子不生我的氣了?”山楂額頭雖疼,只要俞璟辭不生氣,這額頭值了,見著俞璟辭點頭,山楂立馬雀躍起來,她是下人,看事兒的角度多了一層,那就是,俞璟辭肚子痛,去未央閣讓太子妃請太醫,沈梓姝卻多加推脫,估計也是見著主子要失寵了想要趁機踩上一腳吧,這就是後宅爭鬥,不受寵了,什麽都能欺負到你頭上,她不要俞璟辭再次出現那樣的危急時刻。

俞璟辭見她眼光一直打轉,眼眶忍不住一紅,山楂生性單純,這種事情哪是她想出來的,換成夏蘇或者禾宛還差不多,身邊人一心為著她,她又何苦揪著心裏的那點不痛快?

讓山楂下去上藥,她走到桌邊看著淩亂的書桌,也不知蕭珂繕畫了什麽弄得紙張淩亂!

蕭珂繕回了時天色已經黑了,桌邊還用冰冰著銀耳湯,他心裏一暖,朝內室一瞧,暈黃的光透出一片溫馨來!

俞璟辭是不是不生他的氣了?

他走到桌邊,坐下喝了一碗,想著俞璟辭肚子不舒服,出門壓低聲音讓夏蘇熬一碗生姜紅糖水,等在門口,見夏蘇端著來了,他一把手接過,“我端進去就成!”

夏蘇心裏一喜,給蕭珂繕掩了門,坐在石頭上望著天上繁星,笑了出來!

俞璟辭坐在繡架前,正照著邱氏裁剪的料子,給未出生的侄子縫鞋子,聽著有響動,偏頭一看,手裏的針差點紮到了手,蕭珂繕竟小心翼翼端著碗,一眨不眨盯著,生怕裏邊的東西溢出來似的。

對上疑惑的眸子,蕭珂繕把碗放下,“夏蘇給你熬了湯,過來喝了再睡覺!”走到繡架前,奪了她手裏的東西,把它們放進籃子裏,“夜裏做針線傷眼睛,白日再做!”

喝了湯躺在床上俞璟辭還迷迷糊糊,總覺得蕭珂繕人的性子著實反覆了些,望著搭在小腹上的手,俞璟辭扭了扭。

“別動,睡覺吧!”

俞璟辭越發心裏沒底了,腦子裏把今日聽來朝堂裏的事兒一一翻出來想了想,趙家小姐成親,陸國公府三子死了,七皇子要換夫子了,一直孱弱的二皇子要當爹了,四皇子五皇子府裏的小妾也有身孕了,一件件數過來,沒有和俞公府沾邊的事兒,她心裏稍安,而且,周氏待產在即,祖父和父親不會在這個時候鬧出動靜來,如此琢磨,她讓禾津捎給自己大哥的話會不會給俞公府帶來什麽麻煩?

想來想去,又睡不著了。

蕭珂繕感覺懷裏的人睡得極不安分,一時往裏一時往他懷裏,或側著身子,或平躺,都不踏實。

他擔心俞璟辭發燒,手探了探她額頭,又試了試自己溫度,差不多了才放松下來,再俞璟辭再次翻身時,他一把把人壓住,聲音有些低喘,“再動咱今晚就不睡覺了!”

感受到股間硬邦邦的威脅,俞璟辭立馬安靜下來,想著明日一早就讓禾津捎話,那事就算了,來日方長,要沈梓姝難受何必急於一時。

心裏邊沒了事兒,睡得自然就安穩了,苦惱了蕭珂繕若是往日,即便俞璟辭小日子在,也總有辦法讓他舒緩下來,可今日她心情剛好了點,怕不會由著他胡來,而且他也不敢。

不知壓抑了多久才把心裏的火壓下去,他舒口氣的時候,耳邊傳來了她平緩的呼吸聲,翻過俞璟辭的身子,讓她枕在肩膀處,他才閉了眼。

俞璟辭不準備給沈梓姝找難堪,她也不想去給沈梓姝請安,蕭珂繕由著她,給她捏了個由頭,氣得沈梓姝發了好大一通火,就沒見過有她這麽憋屈的太子妃了,沒有皇孫撐腰,沒有側妃受寵!

可能想得多了,不由得悲從中來,但凡遇著蕭珂繕的事兒她總是控制不住心裏的煩躁,總想發脾氣。

還好,身邊有奶媽勸著她。

“奶媽,你說舒良人被送回府真的是她沖撞了俞璟辭?”如今,她都說俞側妃了,直呼名諱讓她心裏邊好受很多。

“當時什麽情況老奴也沒問清楚,不過,當時在場的只有榭水閣的人,殿下,舒良人和陸坊萱,舒良人被送走,陸坊萱閉門不出,不是沖撞了那位是什麽?”奶媽撫著沈梓姝頭發,語重心長道,“你啊,就是一遇上殿下的事兒就亂了分寸,等著吧,此時舒家肯定會鬧到宮裏邊,那位也別想討到大便宜!”

沈梓姝臉上這才有了笑容,想問奶媽她們需不需要做點什麽,又想到奶媽剛提醒的話,便住了嘴,她若從中參合一腳,少不得要露出馬腳,還是看他們雙方怎麽鬧吧!

沈梓姝抱著觀戲的心思,可派人監視榭水閣的丫鬟回來稟告說裏邊什麽事兒都沒有發生,她就有些坐不住了。

“娘娘,您可要穩住,人都可以穩如泰山,無論結局如何對我們都沒什麽影響,別讓殿下發現咱參合一腳,傷了情分才好!”奶媽對自家小姐了解至極,若沒有她看著,自家小姐怕是不知道做出了多少禍事了。

而舒玉婷的事兒,舒大人細細琢磨了好幾天都沒想明白蕭珂繕用意,又聽女兒哭鬧不止,心想難怪蕭珂繕要把人送回來,怕真是厭煩至極,問舒子林的意思。

“父親,既然把人送回來,不如就讓她去護國寺為祖父祈福,也算是替您盡的一份孝心了!”他不可能把舒玉婷留下,府裏還有沒說親的弟弟妹妹,他兒子也漸漸大了,不能壞了他兒子的名聲。

“要不要去宮裏跟你姑母說一聲?”賢妃在宮裏,若能幫襯舒玉婷一把壓制住太子氣焰,對舒家只有好處。

舒子林想了想,“可以和姑母說,不過父親您也知道,姑母今日忙著給七皇子找夫子,哪還有精力......”

兩人對視一眼,沈默良久,第二天,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舒玉婷送去了護國寺,專門請幾個婆子看著,不準她偷偷跑回來。

之後,舒大人進宮和賢妃說了此事,“也是玉婷那孩子的造化,都已經是良人了,怎麽就不能安著性子討了太子歡心呢?”

賢妃也無可奈何,等舒大人一走,她一想,難不成蕭珂繕真的要對七皇子做什麽不成?派人去打聽了消息,她活在後宮,很快就明白了,舒玉婷哪是沖撞了蕭珂繕?估計是俞家大小姐還差不多!

當夜賢妃身子就不舒服,七皇子哭到皇上跟前,皇上平日對七皇子非常寵愛,自然要跟著去淑德宮看賢妃。

太醫說相由心生,賢妃是心郁成疾,皇上以為賢妃還在憂心七皇子夫子一事,嘆了口氣,宮裏邊,賢妃待丫鬟奴才極好,人緣比皇後好得多,直到有了七皇子,不知是不是因為三皇子沒了的原因,但凡沾上七皇子,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你也不必憂心,凈長也是朕的兒子,他的夫子朕會好好為他挑選......最近,先讓凈長搬來崇陽殿,朕親自指導!”柳夫子德高望重,皇上暗示他對七皇子不必那麽嚴格,他便真的對七皇子撒手不管了,問他他只說該教的都教了,是七皇子資歷不夠!

皇上便把七皇子從裏接了出來,賢妃對七皇子寄予厚望他明白,可他有自己的私心,既然柳夫子不願教導七皇子,那就再找位即是。

沒想到得了皇上的應承,賢妃喜極而泣,也感覺有了七皇子,她跟皇上的關系越來越疏遠了,若不是有一雙兒女,皇上怕是都不會進淑德宮了吧。

都是她急功近利了,錦被裏的手緊握成拳,賢妃細細梳理了一通,心思也通透了。便沒說舒玉婷的事兒。

第二日,七皇子搬到皇上宮殿,不知怎的把舒家的事兒說漏了嘴,皇上才明白賢妃為何身子不適,心裏邊對賢妃越發好了,若是昨日她說了,他難免會猜忌她不滿蕭珂繕,對太子府的事兒想插手一番。

蕭珂繕見到中慶帝身邊的公公,就知道找他說舒府的事兒,走時沒往俞璟辭方向瞄一眼,他不想把俞璟辭拖下水,崇陽殿,中慶帝正在教七皇子念詩,走進門的剎那,蕭珂繕以為他回到了小時候,那時,中慶帝也是那麽嚴肅著臉,聲音溫和的檢查他的功課。

“參加父皇!”呆楞幾秒,蕭珂繕就回了神,對著桌前的中慶帝點頭。

中慶帝打發七皇子去玩,等殿門關了,聲音才冷了下來,“舒府小姐是怎麽回事?什麽孝順有方?進了太子府就是太子府的人,怎麽把人送回去了?俞側妃又是怎麽回事?”

蕭珂繕耐心聽著中慶帝的問題,一一作了回答,輕描淡寫將俞璟辭抹了去,“我吩咐過沒有允許不得有人打擾,有人不把本宮的話當回事,本宮自要給他們一個教訓,父皇常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舒良人一個小小的兩人何須父皇親自問兒臣?”

中慶帝最是討厭規矩,而且太子說的話她尚且都不聽在耳裏,一個小小的兩人如此,有朝一日她得了更大的權力不是會越發得寸進尺?

中慶帝臉色緩和下來,看著最滿意不過的兒子,中慶帝與有榮焉,“凡事你好好說,別叫外人誤會了我們蕭家做派,待會你去探望下賢妃,和她說道說道此事!”

賢妃沒想以此事牽絆蕭珂繕,她溫聲的看著中慶帝,嗔怪道,“太子夠繁忙了,何須親自走一趟?大哥已經把玉婷送去護國寺為母親祈福了,大哥心裏邊拎得清,沒有責怪太子的意思!”

中慶帝拍了拍蕭珂繕的肩膀,讓他先回去,他則留在了淑德宮,兩人好些年沒有這麽暢快過,第二日早朝,中慶帝差點起晚了,疲倦的同時,又對自己本事自豪不已!

如是,好幾日,中慶帝都歇在了淑德宮,賢妃差一點點就失寵的機會就這麽沒了,皇後淡定的看著窗外的花,“如以前一般受寵又能如何,錯過了便是錯過了!”

這日,俞璟辭見著重新回到屋子裏的箱子,她表情一頓,走向書架前找了本雜記,恰逢蕭珂繕進來,她指著箱子問道,“殿下,這個箱子怎麽又搬來了?”

“你看過了的東西自然都是你的!”蕭珂繕只搬了那箱子的畫卷,俞璟辭身上已經幹凈了,他還吃著素呢,搬來畫卷自是想要改善改善目前情況。

俞璟辭哦了聲,又問“要不要搬去書房,放在這占地方!”

“不用!”蕭珂繕拿了俞璟辭的鑰匙把箱子打開,走到俞璟辭旁邊,展開一卷,俞璟辭歪著頭一瞧,不由得臉色通紅,這張畫比之前清晰很多,女子趴在樹上,雙手抱著樹,頭往後看著身後的男子,腳下是細碎的衣衫,男子卻衣衫整潔,除了露出的一小塊物件,全然衣冠楚楚模樣,最重要的是,女子臉上的神情她看得一清二楚,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巧的嘴唇,迷離的眼神也掩飾不住的風華,再細看那棵樹,上邊零星結了幾顆果子,青青的掛在枝頭,頂端微微張開,仿佛盛開的喇叭花!

她腦子一震,當即下意識問道,“殿下什麽時候畫的?”

“那日回來就畫了,愛妃可還歡喜,屋裏雖然沒有石榴樹,不過,我瞧著那床柱子甚是結實,想必也是可以!”蕭珂繕喉頭發緊,抱著俞璟辭入了內室。

看了畫作,俞璟辭臉上的紅潮還沒消散,說什麽把自己的衣衫捂得緊緊的,相反,還空出一手扯著蕭珂繕袍子,蕭珂繕得知她意圖,好笑不已,半推半就幫著褪下衣衫,見俞璟辭害羞背過身,他這才貼向俞璟辭,貼到她耳朵邊,“我已經好了,現在,我幫你吧!”

他的動作很慢很慢,指尖更是若有似無劃著她的渾圓,手伸進去順著紐扣的形狀在她背部畫了畫,嘴唇含著解,手輕輕一拉。

俞璟辭松了口氣,她差點窒息,跟著,感覺下邊一涼,她不自然的並攏著腿,想伸手抓住已經滑向膝蓋的裙衫,誰知,脖頸處被他咬住。

“抓緊了,滑下去今晚咱就以.地為.床了可別怪我!”半似低喃半似威脅的話隨著他齒間一用力,俞璟辭驚呼出聲,“痛!”

“是嗎?”

密密麻麻的吻隨著俞璟辭的戰栗直達心間,一雙手更像著了魔似的,順著她的腰線慢慢蔓延不滿足於地勢平坦,手隨即一轉,如願的攀上兩處渾圓,慢慢感受上面懸掛的兩顆櫻桃,嘴裏回味著它的味道......

兩人的氣息越來越亂,俞璟辭抱著床柱的手越來越往下滑,漸漸快貼到地上又被人抓住,撈起,她全身火熱,像進了火山口,胸口熱得快要爆炸,卻始終找不到發洩口。

蕭珂繕的感覺也不怎麽好,他看不見俞璟辭表情,只能慢慢探索,前邊的身子越來越軟,他的確越來越硬,嘴唇順著光滑的背一路往下,直到唇間傳來一個溫熱的泉水!

他跟著身子一顫,聽到她嘴裏細碎的嗚咽聲,再也忍不住,把她軟掉的身子扶起來,掰過她的頭,四唇相接,“辭兒,我來了!”

沒入的剎那,動情的眸子比夜空璀璨的繁星還要閃亮......

可能是看了畫卷關系,俞璟辭的感官比任何時候都要放大,進入的聲響,兩人交雜的氣息,甚是連水滴落地她仿佛都有知覺,她垂著頭,看著地上的水漬,臉越發紅,轉到兩人想貼的腿,想著再往上的風景忍不住想夾緊了臀部,卻惹得身後的人驚呼,“辭兒......”

叫得她心肝一顫,手差點滑落下去,還好被他扶住,被他的軟磨硬泡磨得身上的火越來越重了,仿佛隨時都要爆炸,她只有祈求他快點,讓他解脫出去。可他就是不依,俞璟辭只得往後一抵,拼命往後迎接他......

窗外的月亮不時想打個盹,剛用烏雲蓋住身子,耳邊總會傳來臉紅心跳的聲音,幾次後,月亮被磨沒了耐心,光彩熠熠爬上枝頭,照著屋子裏的一男一女,紅著臉看著兩人不停發出似難受,似壓抑,似高興,似激動的聲音,風一吹,樹葉嘩嘩作響,拉回月亮思緒,月亮急忙捂著眼,害羞的跑開了!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一整夜只聽到床柱吱吱呀呀的聲響,剛開始守門的禾宛以為有老鼠跑了進去,待後來聽到自家主子的哭泣以及殿下哄人的聲音,以及不一會吱呀吱呀的碰撞聲,禾宛臉跟發燒似的......

進屋收拾時,禾宛都不敢仔細看地上的印跡,叫丫鬟把屋子都擦拭一遍,她則躲了出去,昨晚被兩人聲音折磨了一兩個時辰,此時她又開始臉紅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